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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四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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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四章

唐悅像往常一樣來到小師叔的院子修煉,發現他今天好像特別奇怪。

他坐在離她很遠的地方,抽著毒草,整個人陷入濃烈的黑夜中,看不清他的神色,只能隱約看到他修長的四肢倚躺著,指尖輕捏著煙桿,厚重的頹廢感縈繞在他周圍。

唐悅放下劍,“小師叔今天怎麽了?”

他看到她走過來,習慣性地停下手中的煙桿,將煙滅了,這毒煙對她不好。

濃郁的煙霧散去,兩人之間變得清晰明了,很多被他刻意隱藏的東西都藏不住了。

他本來有很多話想問她,想問她上次屋中是不是有別人來過,她是不是藏了什麽人在屋裏。也想問她是不是把自己的仙草膏送人了,送給了那個,讓她一次又一次往清風宗跑的那個人。

可是當她站在面前的時候,他卻沈默了。

他好像沒有立場去質問她,因為她早就說過她不喜歡自己。他也沒有勇氣去質問她,害怕得到的答案,讓他不能再自欺欺人。

他下意識抽了一口煙,才發現煙已經被熄滅,只抽到一口空曠,整個心都空空落落。

他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優柔寡斷了?

唐悅感覺他情緒低落,來到他身邊,“小師叔,你心情不好的話,我給你做一份甜點吧。”

她幹凈的眼睛一如初見,好像從來就沒有改變過,真正變的是他自己。

他對她生出了可怕的占有欲,只希望她的視線停留在自己身上。

稍不留神,這種欲望便會毀天滅地。

這和魔鬼有什麽區別?

蕭初玉強行壓下心頭的欲望,起身回屋,故作漫不經心:“練得差不多就回去吧。”

唐悅覺得奇怪,他以前都是不把她累死不罷休的,今天這是怎麽了?

她想了想,可能是他心情不太好,就坐著白嘑飛回房間,拿了一大盒玫瑰味的餅幹回來。

她走後,蕭初玉以為她不會再回來。

他坐在窗邊點煙,猛吸一口,毒草入肺麻痹了意識,他還能接著自欺欺人。

走了也好,就當放過她了。

思緒慢慢走遠,他正在走神,她忽然出現在他面前,遞給他一大盒餅幹,“小師叔,這是我做的玫瑰味餅幹,不會很甜,你應該會喜歡。”

她蹦蹦跳跳地趴在窗臺上,宛若不谙世事的小兔,挑撥著他最後一絲理智。

他都決定放過她了,她還送上門來。

毒草麻痹了疼痛,好像也麻痹了理智,卻唯獨沒有麻痹他的欲望。他俯身抓住這只在他神經上跳躍的小兔,將她硬生生從窗外撈了進來。

“小師叔?”唐悅錯愕地看著他。

他將她拽入懷中,獨占的心思越來越濃烈,他很確定,不想把她讓給任何人,最好的辦法就是將她變成自己的。

“閉眼。”

唐悅似乎感覺到不對勁,她微微掙紮,被他握住雙手,抵在窗臺上。

他仿佛褪去了神的外皮,露出了魔的那一面,強勢地堵住她的唇。他的親吻霸道又猛烈,仿佛高高在上的神,對她賜予恩惠,不容她拒絕。

唐悅沒有辦法呼吸,她被他鎖在懷裏,面色通紅,一直紅到耳根。

她喘著氣將他推開,“你、你為什麽親我?難道你喜歡我嗎?”

“嗯。”他漫不經心地承認。

有時候人,真的不能自欺欺人。因為不知道什麽時候會到達極限,沖破理智的邊緣。

他繼續方才的事,食髓知味。

唐悅無法呼吸,他的唇帶著涼薄的毒草味,麻痹她的感官,她只能像瀕死的魚被迫接受著。

蕭初玉感覺到她的掙紮,盡量讓自己溫柔一些,只是一想到她把自己送給她的藥膏送給別人,他就忍不住用力想把她親得哭出來。

她被親得眼淚婆娑,真的快要哭了,他又忽然覺得以前的事他不想計較了,但是將來的事,他要拿捏在手中。

親吻結束,她癱軟在他懷中。

蕭初玉俯身將她鎖在懷裏,手上溫柔地撫摸著她的長發,他的心思化作一灘水,柔軟得一塌糊塗,“選拔賽結束,我就帶你去找神靈結為道侶。”

唐悅漲紅著一張臉,“道、道侶?”

他低頭,將自己最珍貴的法器化作戒指,為她戴在手上。他平日裏習慣了高高在上的姿態,在感情裏他也想要高高在上,他不允許她拒絕他的真心。

“我眼裏容不得沙子,和我結為道侶以後你不能騙我,不能喜歡別人,不能讓別人碰你。”為了公平起見,再加一句:“我也一樣。”

系統提示:“好感值+5,望宿主再接再厲。”

唐悅看著手上的戒指,完全蒙了,“可是……”

他感覺到她的抵觸,立馬沈下臉,“唐月,你不是天天吵著讓我做專一的人嗎?我現在如你所願,你要是敢拒絕,我就把你頭擰下來。”

他一輩子高傲自負,從未將真心捧到別人面前,因為這樣太容易受到傷害,所以他一旦付出,就絕不允許她去踐踏。

蕭初玉說完立馬變臉,提著她的衣領,把她扔到門外,“回去吧。”

關上門,他忍不住笑了出來。

原來一直壓在他心口讓他郁郁不得解的就是這件事情。現在把它說出來,渾身都舒暢。

雖然她笨得要死,每次為她擔心的時候都覺得很煩。但是想到她時的高興,和她在一起時的愉悅,又像毒草一樣讓他欲罷不能。

被扔到門外的唐悅看著手上的戒指,嚇得手都在哆嗦,“我這是變成已婚了嗎?”

系統沈默了一下,“宿主,你往好的方面想,你讓小師叔變專一了,離回家又近一步。”

“可是我不想英年早婚。”唐悅擠出悔恨的眼淚,“早知道就不來了。”他每次都在她意料之外。

唐悅回去想了想,實在不能這麽稀裏糊塗就答應,就把戒指拔了下來,可又怕他生氣崩了人設,戰戰兢兢給他傳話:“結為道侶這麽大的事,小師叔可否容我考慮考慮?”

他回她:“嗯,考慮吧,我先定個好日子。”

唐悅咆哮:小師叔你連這種事都這麽霸道嗎!

她第二天嚇得不敢去補課,蕭初玉幹脆自己送上門,他強行把高大的身體擠進她的蝸居,扶起衣袍杵在桌邊,淡定道:“你不來,那以後我就只能來這找你了。”

唐悅縮在角落裏,喏喏道:“小師叔……這種事總是要兩廂情願的。”

他用力扣了一下煙桿,“啪”的一聲嚇得她心臟亂跳。他斂下眼底的焦躁,冷笑道:“我有逼迫你嗎?我不是讓你好好考慮嗎,你在怕什麽?”

她怕他崩了啊。

唐悅敢怒不敢言,只能努力為自己爭取一點權益,“小師叔,你冷靜一下,哪有一來就結為道侶的,不是應該先談戀愛,了解了解對方,培養培養感情嗎?”

“我已經很了解你了。”

“可我還不是很了解你……”

蕭初玉低頭摩挲著煙桿,仔細想了一下,自己確實太急躁,沒給她思考的時間,“你說的也有道理,你準備談多久?”

“怎麽也得談個四五年吧?”

“三個月。”蕭初玉沒那麽多的耐心,“最多給你三個月。”

好吧,三個月就三個月。唐悅妥協了。

她得在三個月內穩住小師叔,感化小師弟,趕緊回家去。

蕭初玉得到了想要的結果起身離開,可又覺得不放心,警告性地睨了她一眼,“在這三個月裏你只能和我談戀愛,如果讓我發現你心裏想著別人,我就把你頭擰下來。”

唐悅崩潰。救命!她就一個腦袋根本就不夠擰!

在另一邊,得知蕭初玉親自去找唐月,婭晴氣得將桌上的東西全部摔碎,“居然會是唐月!我天天防著依瀾,沒想到居然被她鉆了空子!雪姨,我等不了了,我現在就想讓她死!”

雪姨安撫她:“別急,我已經安排好了,小姐你再忍幾天。”

婭晴握緊手指,氣得胸口劇烈起伏,“我一刻也忍不了,真恨不得將她挫骨揚灰!”

一個賤民,都能得到她得不到的東西,這讓她的高傲被狠狠踐踏在地!

唐悅還不知道一場危機在等著她,她心心念念的選拔賽終於開始。

蕭初玉坐在主位。

旁邊坐著林景澈和若璟。

江棱在底下擦拭著靈劍,等待比賽,他將會在這場選拔賽中一舉成名,成為繼蕭初玉和林景澈之後的下一位絕世天才。

唐悅看得無比激動,終於等到江棱上場,她趕緊拉著楚楚一起歡呼。

“啊啊啊,終於到他了!”

“啊,月月,他拿劍的姿勢好可愛啊!”

臺上的林景澈看到她如此激動,不禁莞爾。他的心思都落在她身上,比賽倒顯得有些無趣。

蕭初玉的視線只在賽場上,不經意地問了一句:“林兄在笑什麽,是覺得這場比賽太精彩了嗎。”

林景澈收回笑意,“讓蕭兄見笑了。”

“見笑倒沒有,我未婚妻在臺下也看得很激動。”他換了個姿勢,慵懶地撐著下顎,“她這人性格跳脫,沒人管著就放飛自我,讓我很是頭疼。”

林景澈感到奇怪,不知他為何突然說這些事。直到蕭初玉將視線看向另一邊,正好就落在唐月所在的位置。

他隱隱察覺到什麽,不安地試探:“蕭兄人中龍鳳,想必未婚妻也必不簡單……”

“不過一個高階弟子罷了,廢了好大的功夫才讓她升上來,若是靠她自己,不得升個三五年。”蕭初玉輕笑了一聲,“沒辦法,誰讓她是我未婚妻呢。再笨也要受著。”

林景澈幾不可聞地皺了眉,表面仍舊不動聲色。可是他的心已經不受控制地亂了。

臺上的江棱正在大殺特殺,他有遇強則強的特性,無論多強大的對手到了他面前都會被他打敗,他從泥濘之中爬出來,最擅長的便是以下犯上。

臺下爆發出強烈的歡呼,其中唐悅跳得最高,喊得最大聲。

蕭初玉又笑了一聲,幽幽道:“我這未婚妻性子就這樣,對誰都掏心掏肺,很容易讓對方誤會什麽……林兄若是遇到她了,千萬不要見笑才是……”

林景澈已經基本確認,這個人在向他宣誓主權。他不動聲色地垂下眼,“蕭兄就不怕有人將她搶走嗎?”

蕭初玉似乎是聽到什麽笑話,笑了起來,“她喜歡我很多年了。”

她喜歡我很多年了。

聽到這句話林景澈便知道自己輸了,無論他怎麽以為,都擋不住這句話的真實傷害。

放在身側的手用力捏緊,在平靜之下,他的心思已經亂得一塌糊塗。

蕭初玉心情愉悅地繼續看比賽,原以為會是很強勁的對手,沒想到也不過如此。

臺下的江棱大獲全勝,全場都在高喊著他的名字,他輕輕擦去臉上的血,望著臺下歡激動的唐悅,露出了屬於掠奪者的勢在必得的笑。

若璟湊過來和他說:“我上次說的就是他,叫江棱。”

蕭初玉點頭,“嗯,確實不錯。”但是跟他沒多大關系,他並不在意。

選拔賽一直進行到晚上才結束,獲勝者以及受邀者前往長老殿接受獎賞。雖然不用看也知道江棱肯定會升入神階班,但她還是激動地跟過去。

楚楚走到半路就不走了,“哎呦,我肚子好痛,月月你自己去吧。”

唐悅只好肚獨自前往,她在長老殿外和其他弟子一起耐心地等待,聽別人談論起剛才的比賽,她忍不住上前插嘴:“江棱是裏面最厲害的!”

“姐妹!你也這樣覺得嗎!”

“我也這樣覺得,他不僅是最厲害的,還是最好看的。”

“對對對,他打架的時候簡直帥得一塌糊塗……”

“笑起來特別可愛,還有小虎牙!”

唐悅正和她們一起舔得不亦樂乎,忽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,她一回頭,看到胖胖的菜菜,“菜菜!你怎麽來了?”

她的臉色不太好,“唐月,楚楚遇到麻煩了,你快跟我來。”

唐悅想都沒想就跟她走了,來到一片幽林,她走在路上還在想,楚楚是拉屎忘了帶紙嗎?

走著走著,菜菜停了下來。她用一種很覆雜的眼神看著她,裏面有愧疚,也有堅定,“唐月,對不住了,你別怨我……”

唐悅還沒反應過來,她掏出一把法器將她電暈了過去。

她倒在地上昏昏沈沈,腦中響起系統的聲音:“宿主,你快醒醒,有人要害你。”

“誰?”

“之前對你懷恨在心的張茹。”

唐悅安慰它:“沒事,只是一點小矛盾,她還不至於把我殺了……”

“宿主,她把你綁起來了。 ”

“沒事,她應該不會殺我。”

“宿主,她拿出了一把刀。”

“沒事,她應該是良心發現要給我解綁。”

“宿主,她把刀架在你脖子上了。”

唐悅緊張了,“沒沒沒……有別的辦法可以救我嗎?”

系統打開百科全書,“這裏有一道心法,學會可解除暈眩。”

“我現在學還來得及嗎?”

“來得及,她把刀放下了,準備挖坑。”

唐悅趕緊抱著書啃,在強烈的求生欲下,她一次就成功了。身體的麻痹感褪去,她努力睜開眼睛,看到張茹挖了一個淺坑,用刀劃破手掌將血滴進去。

原來不是要活埋她。唐悅松了一口氣。

張茹把血滴進坑裏,然後立馬扔下刀轉身就跑。

鮮血融入坑中,爬出黑色的觸角,一只可怕的怪物從坑中一點點地爬出來,貪婪地朝著她吐舌頭。

唐悅嚇得尖叫,她用盡全力掙紮也掙脫不了繩索,她這才發現捆住她的是捆仙繩,就是神仙都沒辦法掙脫。

她想給蕭初玉傳話,可是通訊石在幽林裏失去了連接能力。

怪物朝著她一步步走來,巨大的陰影將她籠罩,唐悅仰頭望著這只可怕的怪物,心生後悔,“系統,能讓我暈過去嗎?”

系統沈默了。

怪物張開血盆大口,唐悅閉上眼睛。

想象中的疼痛並沒有來臨,她慢慢睜眼,看到懷中的戒指化作一道金色的屏障,將怪物阻擋在外面,任由它如何憤怒地出擊,也破不開它分毫。

唐悅流下劫後餘生的冷汗,沒想到小師叔給她的戒指是用來保命的。如果還有機會活著回去,她一定聽他的話,好好修煉,絕對不偷懶。

戒指化作屏障的瞬間,蕭初玉就收到了感應。他臉色大變,起身消失在原地。

江棱也敏銳地察覺到什麽,他趁周圍人不註意,也慢慢消失在殿內。

屏障在反覆的攻擊下出現了碎裂,唐悅不停地祈禱著小師叔快來,蕭初玉就好像聽得到她的聲音,在怪物準備致命一擊的時候,瞬間出現在她面前。

他抽出軟劍,將它一擊斃命。

屏障化作戒指,回到她手中。

蕭初玉一手提著煙桿,一手解開捆仙繩,正準備罵她,她撲到他懷中哭天搶地:“小師叔,你終於來了,你再晚一步都看不到我了嗚嗚……”

看她嚇得夠狠,他不禁笑出了聲,“平時讓你好好修煉,你不聽。”

“我再也不偷懶了嗚嗚……”

“行了,別哭了。”他嫌她粘糊,將她推開。

唐悅死活不撒手,緊緊將他抱住。

蕭初玉也沒再推開,他搭了一口煙,回到最核心的問題:“是誰要害你,我等會兒帶你去找他算賬。”

“是高階班的張茹,我只是跟她有點小矛盾,沒想到她要這樣害我嗚嗚……”

高階班的,張茹。蕭初玉又抽搭了一口,瞇起敏銳的眼睛,他大概能猜到誰是幕後主使。

“沒事,別哭了。”

不遠處的樹後,隱去一雙血紅色的眼睛。江棱收回視線,露出了殘忍的笑容。

張茹……是吧?

蕭初玉將她帶回長老殿,稟明一切,弟子們受命捉拿張茹,卻只帶回一具殘缺的屍體。

她的脖子被人咬斷,靈魂也被生吃,和段海的死法一模一樣。

唐悅嚇得捂住眼睛。完了完了,小師弟還在黑化。

接連發生了兩起命案,長老們開始憂心忡忡,商討政策。

唐悅在旁邊聽得一臉緊張,她知道這件事要查,肯定要從魔族開始查起,江棱身上有魔族血脈,肯定會查到他身上。

蕭初玉親自送她回去,看她緊張兮兮的,摸了摸她冰冷的額頭,“你要實在害怕,住我那裏也行。”

唐悅差一點就答應,但是想到自己的任務,還是拒絕了。

“我沒事,小師叔你回去吧。”

蕭初玉從她懷中拿出戒指,修覆裂痕,再次給她帶上,“好好把它戴著,它能保護你,別讓我擔心。”他說完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個輕吻,安慰她:“早些休息。”

唐悅正準備推開門,忽然看到地上有一灘血。她緊張地環顧黑暗的屋子,裏面好像蟄伏著一只惡魔,只要她踏入一步,就會將她拆吃入腹。

唐悅顫顫巍巍地伸出手,她雖然很害怕,但仍然有種強烈的預感。

江棱就算化作魔鬼也不會傷害她分毫,他仍然是當年那個在枯井中絕望等待的孩子,等待她伸手將他拉上來。

如果連她也放棄他,就再也沒有人能救他。

她鼓起勇氣將門推開,黑暗中照入一道光,她再次看到那雙絕望到充血的眼睛。他已經完全蛻變成了怪物,鮮血將他染紅,頭上長出一對惡魔的角。

“小師弟,你、你又殺人了?”

他看到她有些退縮,絕望地慘笑著,“師姐,你為什麽不進來,你在怕我嗎?”

唐悅鼓起勇氣往裏面走,黑暗將她包裹,她一步步地朝著他走過去,步伐逐漸堅定。

不管他變成了什麽樣的怪物,在她心裏仍然是那個被封在井底的孩子,那個受盡冷眼和質疑的少年,那個踩著血和淚重塑肉/體一步步攀爬到巔峰的無畏之神。

他變成了怪物,也有她的責任。

她遲疑著將他擁入懷中,雖然很害怕,可還是希望能改變他,“江棱,你不要再殺人了。”

溫暖將他包裹,江棱眼中的紅色慢慢褪去,他變回了人形。

他在絕望獨自行走了太久,渴望一個溫暖的擁抱,久到失去自我,久到靈魂扭曲,只剩下軀殼。

“師姐,他們傷害了你,我的心很疼。”他眼神破碎地笑著,不斷將她抱緊,“你說過我可以殺那些傷害我的人……”

唐悅蹲在他面前,告訴他:“江棱,你要知道有些人罪不至死,他們犯了錯,有宗門去處罰他們,這樣就足夠了。”

“我不想你因為這些事將來變成怪物,你要學會控制你的情緒。如果你再殺一個人,哪怕是壞人,我也會永遠地離開你。”

他最害怕的就是她離開,他跪在她面前將她緊緊抱住,落下眼淚,不停地說著:“對不起,我錯了,我錯了,對不起……”

唐悅最終還是選擇了原諒他。

江棱露出了微笑,只是他的笑容在看到她手上的戒指時徹底消失了。

“師姐,你手上這是什麽?”

瑟瑟發抖悅:我說它是一個裝飾品,你信嗎?

小師弟:你看我像個傻子嗎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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